臭氧層：認識它、破壞它、修復它臭氧層：認識它、破壞它、修復它武夷山（發表于2020年7月9日《中國科學報》）2020年2月，美國芝加哥大學出版社發行了美國國家大氣研究中心大氣化學觀測與建模實驗室主任、德國科學院院士、世界氣候研究計劃聯合科學委員會主席Guy P.Brasseur（蓋伊·P.布拉瑟爾）的著作The Ozone Layer：From Discovery to Recovery（本文作者譯為“臭氧層：從發現到恢復”）。本書追溯了臭氧層研究的歷史。18世紀，人們發現了臭氧層的存在。1987年，為保護人類免受平流層臭氧耗竭之害，有關國家簽訂了限量生產和使用氯氟烷烴等物質的蒙特利爾公約。到目前為止，已有150多個國家的政府批準了這項公約。為講清楚這段歷史，布拉瑟爾將大氣質量問題和平流層化學及動力學相關科學知識的演化過程捋了一遍。臭氧層研究的歷史特別清晰地表明，科學方法是多麼重要，知識是如何進步的。一開始，關于臭氧層的不同假說相互博弈，最終人們接受或拒斥了相關假說；原先被認為是普遍永久真理的東西也會受到質疑；科學家之間的辯論和分歧之解決，靠的是實驗室和現場試驗提供的數據信息。當然，科學方法也能引發新的觀察。比如，人們觀察到臭氧層空洞時，這一發現使科研人員大吃一驚，從而導致新的研究和科研計劃的出台。本書是對臭氧層研究的第一次完整梳理。梳理之後，布拉瑟爾更深地體會到了基礎研究對于解決全球性環境、氣候和人類健康問題有著多麼關鍵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本書證明了科學方法的有效性。如何讓政府決策者相信並接受與其價值觀念或與某些商業群體的利益相抵牾的科研結果，是利用科學造福人類所遇到的最嚴峻挑戰。本書共有11章：最初的步驟；大氣層中的臭氧；臭氧的光譜測定；最初的幾項理論研究；臭氧垂直分布之測定；理論進展；臭氧與超音速飛機；臭氧和氟氯烴；南極臭氧洞；對流層中的臭氧；成功故事。說到“成功故事”，我想到一段往事。筆者上世紀90年代中期在駐美使館科技處工作，那時美國已經開始控制含氟制冷劑的使用。按規定，所有單位的空調機維修技師都得參加相關環保知識考試，必須了解哪些制冷劑含氟氯烴，哪些不含氟氯烴。考試未通過者的所在單位是不允許購買任何制冷劑的。當時，駐美使館一位負責所有電器維護的工人師傅不會英語，但也得參加環保知識考試。我就陪他去參加一對一的考前輔導培訓，為他做口譯。並在考試那天做他的現場翻譯，因為沒有中文試卷。類似這樣的舉措，世界各地都有。在全世界的共同努力下，從2000年國際社會禁止使用氟氯烴起到2015年9月間，南極臭氧層空洞的面積減少了400萬平方公裡，相當于印度面積。研究認為，臭氧層空洞的成功修復，主要歸功于源自氟氯烴的大氣氯持續減少。但由于大氣氯的生命週期為50至100年，因此估計臭氧層要到2050年至2060年左右才會完全修復。對自身所屬學科領域的歷史知之不詳的大學生、起步期科研人員甚至是專家都能從本書提供的大圖景中獲益，因為布拉瑟爾在幾十年來的臭氧層研究中一直起著領導作用。他在這個領域的感悟對其他領域亦有啟發。布拉瑟爾在比利時獲得博士學位。他主要從事全球氣候變化、化學與氣候的關系、生物圈─大氣圈相互作用和臭氧層損耗等方面的研究。他發展的全球大氣化學模式Mozart被世界各地的學術同行廣泛應用。他已經發表論文近200篇，包括在Nature、Science上發表的多篇論文。他的論著的被引用總數超過2.3萬次，他的H指數高達70（意思是他至少有70篇被引次數超過70次的論文），他還有7本專著，與別人合著的著作更多。布拉瑟爾不是個只坐在書齋裡做研究的學者，他也十分關心社會現實問題，為解決現實問題獻計獻策。他曾當選為比利時眾議院議員，在1977─1981年期間行使了國會議員的職責。《中國科學報》 (2020-07-09 第7版 書評)Photo by Startup Stock Photos from Pexels在企業和學校，我都參與過招聘與招生工作。對于已有工作經驗的人，他做了什麼，做得怎麼樣，可以通過工作成果，以及關鍵問題等方法，很容易測試出來。對于還沒出校門的應屆本科畢業生，測試起來就比較麻煩。尤其是到了該抉擇選人的時候。有作品成果的，當然一目了然。但是大部分人是沒有作品，也沒有成果的。你是從成績單看，還是從簡歷看呢？實際上，都不是很理想的方式。就連研究生復試，現在社會上都有各種培訓班，教你應對老師提問的 N 種方法。所以，一個學生可能面試表現很優異，看著是個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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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老師就等著找沒人地兒哭去吧。企業招聘，也是一樣。雖然不至于找地兒哭，但是招進來只善于「擬態」的不靠譜學生，後果也不是很美妙。因為實實在在的成本要擔負，後續也是一堆麻煩事兒。反倒是很多靠譜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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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因為不善于包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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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沒掉，跟理想的去處遺憾錯過。這也是很可惜的事兒。這些年，各種測試題目也在變著花樣翻新，希望通過新的形式(例如群面)，觀察到各種細節，乃至于微表情之類的事兒，來做出有效區分。這些招數，當然挺好。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心應手地應用。畢竟我們招聘者未必都有應用心理學乃至于犯罪心理學的訓練基礎。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面對的不是機器或者所謂的「平均人」，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獨特個體。生搬硬套培訓手冊上的教條，很容易看走眼。其實，你遠不用去費這些週折。要測試一個本科畢業生是不是靠譜，除了上述那些方法外，你可以找他要這麼個東西──他的本科畢業論文。你聽了可能嗤之以鼻，這算什麼方法？本科生的論文，能寫出什麼花樣來？！沒錯，本科生的論文，很難做得深入。這是事實。但是，這恰恰是優點。因為如果是研究生論文，可能做一個很小的研究領域，做得精深。你要想判斷他的水平，可能還得去大學或者研究所請專家，才能做到客觀權威。這樣判斷成本有些高。本科生則不用。論文做得怎麼樣，把相關領域業務骨幹拽過來，掃幾眼基本上一目了然。當然，得附帶查重報告，以免論文本身就是偽作或是抄襲。可是這本科畢業論文即便做得好，又能好到哪裡去？能看出什麼來？這學問可就大了。因為本科畢業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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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今難得的一個「自然實驗」產物，你可以撥開層層的「包裝」迷霧，看到學生最真實的樣子。我知道你在疑惑。那我詳細給你說說。大學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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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是很重要的。它往往和獎學金、保研、評優名額等一系列激勵掛鉤。我們知道，人會面對激勵做出響應的。所以這些功課，即便學生平時逃課，期末還是希望考好的，至少得能湊合到及格，才能放個好假。這樣一來，學生響應激勵的各種應對「舉措」也就不足為奇了。最老實本份的方法，是期末之前找老師「套題」，或者最後兩三天突擊復習；不老實的，咱就不說了，免得教壞了小孩子。而且即便是同一門課，不同老師的講授方式、考核標準也都不統一，所以你沒法參考。再說了，試卷交上去都是保密的，作為招聘者你只能看到成績，拿不到原始記錄。這時候，有意思的地方就來了。大學裡哪一門課普遍通修，佔學分很多，可是學生卻沒有外部激勵呢？答案是──畢業論文。畢業論文，一般是大四完成。這個時候，獎學金該評定，也都評完了；該保送的，也都塵埃落定了。畢業論文的成績，甚至要等到學生已經「找到下家」，才會出來。所以，它不會影響前面的各種利益刺激。所以你說，在畢業論文上，學生有什麼壓力嗎？不能說沒有，畢竟你得做。不做不讓畢業。但需要做到多好嗎？學生會反問你──做好了有用嗎？看起來，還真沒什麼用。所以外部對于學生畢業論文的強制性要求只是 60 分萬歲。「參考」別人文章的程度，只要不超過30%(查重)，就可以答辯。答辯只要看著是自己做的，還像那個樣子，基本上都會放過去。頂多，也就是嚇唬一通，讓好好改。改肯定是要改，還有各種流程審批，至于改沒改到位……但是，畢業論文又有一個特殊性──它可能是很多學生第一個重要的署名作品。這上面是他的名字哦，連查重記錄都有保留。所以，如果一個學生，對自己的作品負責，那麼即便沒有任何外界的壓力和約束，也會做得很認真。話都是自己寫的，查重時重復率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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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低于學校的要求。因為他認為自己的信譽品牌是不能開玩笑的。拿出歷年的本科優秀畢業論文(設計)合集，你很輕易就能讀出這種「靠譜」感覺。反之，如果一個學生只學會了當著老師的時候要擺出認真努力的樣子，只有制度激勵的時候才會去拼搏乃至拼搶。那麼這種外部刺激一旦消失，他能對自己的作品負責嗎？他能走到什麼樣的下限？看他的論文，同樣是一目了然的。想想看，你希望自己未來的員工「打三鞭子挪一下」，天天跟你計較；還是「無須揚鞭自奮蹄」，因為愛好而不斷提升工作能力呢？另外，很多工作(包括讀研)中，表達與寫作都是重要的基礎技能。面試的時候背上幾句提前準備好的話，你能問出來什麼？但是上萬字的論文，卻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文字能力、邏輯能力。畢竟長跑和短跑還是有點兒區別的。長期裝，就如同對著鏡頭微笑，試試看你能堅持半小時不？尤其是，如果就著他論文選題聊一聊，你馬上就能判斷出，他的好奇心是否「還活著」。在一個知識經濟、創新驅動的時代，好奇心有多重要，咱們無須贅言。見到了有好奇心的，就如同遇到了珍惜動物，得保護起來。所以你看，恰恰是因為在如今的制度設計裡面，畢業論文被扔在了一整套激勵機制的外面，它才形成了一個更為原生態的「自然實驗」，可以測試出每個學生在更接近自然狀態下的動機、行為與成就。畢業論文，是不是你可以評判本科生靠譜程度的依據呢？歡迎你把自己的想法寫在留言區，咱們一起交流討論。喜歡別忘了點贊，並及時寫下你的感受與評論。也歡迎你轉發給親朋好友，讓他們也加入咱們的討論中來。別忘了關注我的專欄“玉樹芝蘭”，以免錯過更多的更新推送。延伸閱讀你可能也會對以下話題感興趣。點擊鏈接就可以查看。如何做一份合格的畢業論文選題報告？大一就開始準備考研，合適嗎？你需要補哪些核心能力？寫給我即將畢業的研究生你打算找一份穩定的工作？，